64歲徐楓指陳凱歌《霸王別姬》的成功靠團隊 不識張國榮(圖)

白鷹、徐楓、石雋昨出席《俠女：數位修復版》記者會

導演陳凱歌當年以電影《霸王別姬》奪下戛納影展金棕櫚獎，達到事業巔峰。但《霸王別姬》之後，他仿彿換了個人，從《風月》、《無極》到正在上映的《道士下山》，影片規模資金大則大矣，內容質感敘事卻下滑，飽受批評。金馬影後徐楓是《霸王別姬》制片，64歲的她昨出席台北電影節《俠女：數位修復版》活動，再談老搭擋陳凱歌。

外界傳言《霸王別姬》其實出自陳凱歌父親，知名導演陳懷皚之手，徐楓昨說：“《霸王別姬》確實是陳凱歌拍的。”但也坦言：“這部片能完成，Team work(團隊合作)非常重要！”意指陳凱歌無法一人主導、完成該片。徐楓透露，許多導演都需要廣納“建言”，陳凱歌更屬於需要建言的導演，然而他成名後，太多人“捧著他”，“這樣怎幺拍出好電影？”

徐楓說：“我當時為了拍《霸王別姬》，跟他談了200多個小時，他當時連張國榮是誰都不知道，我還借了許多錄影帶給他看。”她和陳凱歌後來合作《風月》，陳凱歌當時非常想拍這個故事，徐楓勉強配合，最後票房不理想。“我後來就學會，不會強迫導演拍不喜歡的故事，我自己也不會拍不喜歡的。”

陳凱歌的《道士下山》在內地上映2天票房近10億台幣，但口碑不佳，他前天對負評說：“看得不多，但也看了一點。”表示無論善意、惡意都照單全收。

有人認為片中啰唆的畫外音令人反感，過多大道理也讓人不耐，陳凱歌辯解：“在中國做電影導演，有一個特色，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由你決定，但是責任要由你來承擔。”他也坦言：“最後一段畫外音我也特別不滿意，太直白，也啰唆。”陳凱歌還自比曹操名言“烈士暮年，壯心不已”，笑喊：“誰能說我以後拍不出精采絕倫的電影！”

1971年胡金銓導演的《俠女》不僅是華語影史首部於歐洲三大影展獲獎之作，經典場面更深刻啟發了李安、張藝謀、徐克等名導。此次由主角徐楓出資修復的《俠女》數字修復版，在台北電影節舉行亞洲首映，主角白鷹、徐楓、石雋都出席現場首映。

“一代俠女”徐楓昨一襲俐落黑色褲裝，她回憶40年前常被胡金銓導演罵“笨”，心靈很受傷，卻也拍出生涯代表作。對於舒淇今年在《刺客聶隱娘》的傳承，她贊對方是個努力演員，至今只看到海報，但對方眼神也很有戲，笑說：“就像胡金銓導演告訴我的，心裏有戲，眼神就有戲。”

徐楓昨和石雋、白鷹暢談趣事，徐楓以“度日如年”形容，第一天就被胡金銓導演罵，心靈大受打擊，石雋解釋胡導最重的話就是“笨”，不會飆臟話。

3人昨也難得聊起當年片酬，配角固定3千元、主角8千元，另還有月薪，徐楓月領800元，好奇問石雋，發現對方不僅月領1千元，還可拿暗盤1千元，當場大吃醋，笑翻眾人。

徐楓說，當時很不想演《俠女》女主角，“因為看到胡金銓導演在拍《龍門客棧》時大罵上官靈鳳。”沒想到她被內定，免不了被胡罵“笨”，忍了很久才抓到拍戲訣竅。

徐楓出身貧寒，當時與韓湘琴、鄧美芳等人被稱“孤寒幫”，她說起當年“省錢”，每天貼著胡金銓吃喝霸王餐，對片酬更斤斤計較。

徐楓提到當時沒有鋼絲可吊，只有彈簧床，“有次我賣力跳起，臉部表情做很足，似乎跳很高，攝影師跟著往上拍，沒想到鏡頭裏找不到人，才發現我只有跳一點點”。石雋聽了大贊：“她真的是靠著一雙眼睛在演戲！”透露當年演員還得兼任工作人員，自己在導演組聽聞很多第一手消息，爆料《龍門客棧》還沒拍完，胡金銓就已“內定”徐楓任《俠女》女主角，對她真的相當疼愛。

時隔40年，39歲的舒淇在《聶隱娘》詮釋面無表情、眼神冷酷的女殺手，同為金馬影後，被形容是2代俠女傳承。徐楓坦言曾想找舒淇拍戲，認為她是個努力的好演員，談到眼神如何有殺氣？徐楓坦言邊拍邊學，心裏有戲，眼神自然會流露霸氣。